18岁,花样年华,注定和青春、梦想同在。而她的18岁,却无缘高中的青葱岁月,只能在笔尖上舞动别样的花季人生。
“一朵花漾在一起,花成了原野中的大海,风成了发际间的温柔……”右手艰难地握住笔,一笔一画在笔记本上写下一段随笔。她叫韦思祎,一个爱上文字的花季少女。
乌黑的长发、白皙的皮肤、灵动的双眸,很难想象她是一位脑瘫女孩。不幸的命运定格在1998年5月。在妈妈肚子里只待了7个月的韦思祎呱呱坠地,因为是早产儿,体重仅仅1.4公斤。
虽个头小,但能吃能喝,调皮哭闹样样都来,小不点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不少欢乐。可到了一岁,眼看着同龄孩子开始蹒跚学步,可韦思祎连站立的动作都不会。
这娃儿肯定和平常孩子不一样,杨萍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,迅速和丈夫韦兴生带孩子到医院检查。当看到诊断书上清晰的两个字:脑瘫,夫妻俩顿时感觉天塌了一般。
“砸锅卖铁也要治好她的病,只要有一线希望,就一定不放弃。”偏偏就在这年,杨萍和丈夫工作的化肥厂倒闭而双双下岗。没了工作,也没了单位住房,一家三口便以医院为家,先后到武汉、北京等医院求医问药,做手术、康复训练,幼小的韦思祎受尽了疼痛折磨。
双腿紧紧绞在一起,根本分不开,6个小时的手术,韦思祎第一次伸开了双腿。“妈妈,是不是割了这一刀,我就可以走路了呀?”麻药醒来没有喊疼,她却问了妈妈这样一句话。杨萍把脸扭向一边,默默地抹掉眼泪。
十几载寻医路,换来了一本本病历、一页页费用清单,20万元的债款终究未换来韦思祎的健康。由于承担不起昂贵的医疗费用,杨萍只好带上女儿回家。她自学按摩,每天进行几次保健按摩,让女儿减轻病痛,在时间的煎熬中慢慢成长。
杨萍在家专门布置了一间健身室,跑步机、仰卧板、健身椅等一应俱全,每日训练2小时成了韦思祎的规定功课。苦心人天不负。韦思祎终于可以独立完成穿衣、洗漱、上厕所等动作,还和其他孩子一样走进了学校。每日杨萍风雨无阻地接送,这一坚持就是9年。
念完了小学、初中,高中学习时间紧张,还要寄校,由于身体原因,韦思祎辍学在家。离开了学校,家也是课堂,从小爱好读书和写作的韦思祎重拾课本,在卧室里摆满了各类书籍,常常埋头一看就是几个小时。
“读书让我内心很宁静,写作让我感到很快乐,我特别喜欢作家路遥,他完全把文学当做自己的生命来看待。”在韦思祎的书桌旁总会放上一个笔记本,每一句经典话、每一个好词,她都会一字一句写下来。
消瘦的手指轻轻点击手机屏幕,一段段随感随想在字里行间表白,韦思祎经常编辑微信和原来的老师探讨交流。在老师的鼓励下,她将原创作品投到了《江山文学》杂志社。虽然第一篇石沉大海,但她没有放弃投稿,杂志社一连刊登了她的十几件作品,还有幸结识了杂志社的编辑和笔友。在文学舞台上,她渐渐找到了自己。
文学成了韦思祎的心灵伴侣,弟弟韦昊旸则是她的开心果。淘气的弟弟经常陪姐姐玩游戏、讲笑话,给她带来了不少欢乐和笑声。他还每天给姐姐倒水泡脚、拿书本、盛饭。他的梦想就是:长大了当一名警察保护姐姐。
“我虽上不了学,但我在文学世界里找到了一方天空,还有爸妈和弟弟的温馨陪伴,我要活出自己的精彩。”除了写作,韦思祎还学会了弹古筝、唱歌,她的琴声,深沉而有韵调;她的歌声清脆而又婉转,触动平静的心田。
遇到了文学,走出了阴影,韦思祎有一个梦想,那就是成为一名作家。在文学的星空里遨游,文字成了无悔青春最好的注脚,就如她网名“最美的诗意”一样,她要用文字书写最美的诗意人生。
“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,流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,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,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……”婉转悠扬的歌声中,韦思祎脸上始终挂着阳光般的笑容,在笔尖上翩翩起舞,她相信“她的作家梦不是梦”。
来源:恩施日报 记者 谭平 通讯员 付瑞勇